“等……等下。”我抓住周见麓的肩膀,想将她往外推,然而效果适得其反,周见麓甚至更往里挺进几分,嘴唇也完全覆住了外阴。

    我被那快感和周见麓激进孟浪的唇舌攫夺了心神,恐惧的感情从心口延伸去了大脑,我胡乱挣扎的同时,穴里的东西早已经幻化成了细长的蛇信子,毫无止境地往深处探入。

    “别弄了,要穿了!”心脏剧烈跳动,我害怕地求饶,然而大腿根的手却加大力气握着我的腿往外压,我抓着沙发沿撑起身子往后逃,却立刻被拖回去,周见麓甚至在我的阴唇上咬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刺痛感终于让我清醒过来,我和周见麓躺在她家沙发上做爱,哪里又有什么“蛇信子”。我狼狈地瘫倒,皮面沙发松软又生硬,湿热又尖冷。

    不知过了多久,周见麓的舌头终于离开了我。她攀上来,光裸的身体压在我身上,肌肤相贴。湿滑粘腻的喘息声送到我耳边,阴寒的蛇信子仿佛又出现了,现在它绕上了我的耳根,烧起来一串心火。

    快感是这样一种极端的感觉,会在两个完全相异的极端来回颠转。

    “我操你,周见麓。”我依据本能地开发了一句新脏话,虽然在这种情况下也许只算是一种宣告。

    对方的低笑和震颤的胸乳证明我这句脏话毫无杀伤力,我只好下了狠心往周见麓屁股上猛拍了一下,引得她一声痛叫,然而笑意还是没有散去。离开那团丰满的软肉之前,我留恋地摸了摸,手感实在是很好,我的火气也消减了些。

    第二天就要回家,还发生了这种说不上愉快的事情,我们彼此都有些沉默。我是因为生气,气周见麓好像把我当成了玩具一样没有自主意愿的东西;而周见麓纯粹是被我的眼神刺得不敢作声,只敢委屈巴巴地看我。

    我们拉开了大落地窗的窗帘,拿来几个抱枕躺在窗前的地毯上。正是黄昏时分,落日沉金。太阳不知在哪儿,但云端都是它红色的踪影。窗外是团团树影和远处的高楼,有一颗梧桐树长得格外高大,叶子落了不少,树干光秃秃的,有着斑驳古朴的花纹。

    我看着那截枝干出了神。枝干中间隆起的像是树瘤的部分将花纹膨胀起来,在阳光的照耀下竟显出粗糙又光滑的观感。

    我觉得奇妙,就侧头看向周见麓,想要和她分享。然而手指还未伸出去,我看着周见麓愣在了原地。

    橘暖的光芒照亮了周见麓的脸,金色光华在洁净如瓷的肌肤上液体一般缓慢地流转。我总会沉醉于这样的景象,闪闪发亮的周见麓冷静而温柔。

    兴许是下午太过卖力,周见麓现在的样子有些惫懒,双目半敛着望向窗外,眼睫毛闪着缱绻的辉光,让人瞧不清内里的深沉神色,嘴角也少见地没有向上弯起。

    这个时候的周见麓就像是摆在多宝格上收藏的古董花瓶,因为十分贵重,所以经常只是静静地观望,并不拿在手中把玩。看着分明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样矜持地立在眼前的样子,比真切地拥有它的感觉还要让人心热。

    同样,周见麓最让我着迷的就是她与我葆有距离的样子,是她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感觉;是她的视线放在我身上,却好像在看着别人的感觉;是我牵着她的手却感觉自己总也抓不住她的感觉。

    有时候我会想我和她像是各取所需的人,都在彼此身上寻找自己的影子,爱着自己肆意捏造出来的对方。要打破这种平衡,就看谁先忍不住踏入现实了。

    饥饿就属于一种现实问题。今晚我将献出我人生中的第一次下厨,在周见麓的指导陪护下煮清汤乌冬面。

    其实这只是一时起意,选择吃乌冬面也是因为冰箱还剩了几包速冻乌冬面和小半瓶乌冬面酱料。没有裙带菜,就用搜刮出来的紫菜代替,再加上这几天吃剩的黄瓜、松菜和鸡蛋,倒也可以来碗不伦不类的乌冬面。

    想法很美好,正式开始做的时候还是手忙脚乱。七歪八扭地切好卖相难看的黄瓜条,开水升腾起来的蒸汽烟雾一下就蒙住了我清醒的头脑,之后的步骤多亏周见麓才没有弄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