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茹微低下头,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凭什么。

    刚一起下乡知青点的时候,乔沫就是最耀眼的一个,穿最好最新的衣服,手上带着她平时看都不敢看的浪琴手表,三四百块钱一块,比上海牌手表贵了两倍多。

    而且她时不时能收到家里给她寄的粮票布票等各种杂票,吃穿不愁,就算不去挣那几个工分也能过得比别人滋润。

    能不惹人嫉妒,凭什么她沈婉茹累死累活挣工分不仅要养活自己,还要时不时收到家里父亲的乞讨,索要钱财。

    好在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渐渐地知青点里的知青看不惯乔沫,对她多有怨言,更主要的是乔沫喜欢的人现在被她紧紧握在手里。

    现在乔沫过得好有什么用,嫁给一个乡下人,回不了城,等过几年她还能这么光鲜亮丽?

    况且一个二流子哪有江远东有学识有涵养,她就静静等着她这朵娇花枯萎就好了。

    沈婉茹想到这,顿时神清气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谢母坐在一旁,看那女知青一会儿脸色发黑,一会儿又忍不住笑起来,心里纳闷,这人不会脑子有点什么问题吧,不行,得跟沫沫说说,让她离这种脑子不好,心眼还多的人远点。

    这边,在谢母关上门之后,乔沫才回过神来,想到谢母看到他们这副样子,现在自己脚踝还在那人手掌里,简直是有嘴说不清了。

    乔沫顿觉一股热气往上冲,羞恼得收回脚,挣脱出他的手,谢邈也顺势放开。

    乔沫把脚搁在鞋子上,往旁边挪了挪,看那人还蹲在地上,好歹他也是好心,别别扭扭地说了句“谢谢。”

    “嗯,”谢邈反而自在许多,起身拍拍裤子的灰尘,走到木架上放的盆子,就着里边的水洗了洗手。

    从墙上挂着的镜子里看那人还低着头,露出的耳垂通红,一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样子。

    谢邈难得好心没打趣她,转移话题,“刚妈不是说有个知青上门,”出口把她从窘迫的氛围中解救出来。

    “啊,对,”乔沫想到刚刚谢母说的话,急急忙忙站起来,往房间外走去“那我先去看看了。”

    一副身后有人撵的样子。

    乔沫一踏出房门,轻轻吁了一口气,她刚刚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盯着他看那么久,乔沫啊乔沫,什么时候你这么顶不住美色了。

    乔沫甩甩头,不愿再回想刚刚自己尴尬的情景,倒是谢母说的女知青,她在知青院里也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人,女知青,不会是沈婉茹吧,想着困惑地往堂屋走去。

    谢邈洗好手,把水甩干,从桌子上拿了样东西,也跟在她身后一同往堂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