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说大明的好,朱慈烺是与有荣焉,感觉倍儿有面子。小皇帝大步流星,走到了一家店铺的前面,这里正好有两个西洋人在看货。

    店里的掌柜伙计看到了小皇帝一行,虽然不认识,但也知道是大人物,慌忙要下跪。朱慈烺大方的摆摆手,笑道:“你们谈你们的的,看看热闹而已!”

    陈潜夫到了掌柜耳边,嘀咕了几句,掌柜的慌忙点头,额角上都冒出了汗水。

    “汉克先生,这可是最好的棉布,柔嫩亲肤。我大明越是富贵的人家,就越喜欢用棉布,比起丝绸啊,舒服,还不张扬,别有一番味道。”

    “你说的很对,只是价钱我们没法接受!”汉克用着怪异的中文说着,听得小皇帝忍不住想笑。

    “一匹布最多八两银子,多一点我都不要,漂洋过海,我们要经过好远好远的路程。”

    刚刚两个人商定的是十两银子,可是小皇帝他们一来,汉克看出来这是大人物,按照天朝人的习惯,他们是不会争争讲讲,失去了面子,因此他毫不犹豫的杀价。

    掌柜的果真如此,眉头紧皱,半晌笑道:“汉克,算你运气好,准备去码头提货吧!”

    小伙计带着汉克离开,小皇帝对掌柜的笑道:“你这一次买了多少匹布,能赚多少银子?”

    “小的不敢撒谎,这次买了三千匹,每一匹赚五两银子,一共赚了一万五千两!”

    小皇帝一听,顿时惊呆了,虽然他对银子没什么概念,但是大明很多州县,一年也交不上一万两银子的税,一单生意就能赚这么多钱,不能不让人吃惊啊!

    “陈大人,和夷人做生意,真有这么大的赚头吗?”

    “那是自然,陛下天朝的一匹棉布在内地不过三五两银子,卖给西夷,能买十两上下。一年能卖上百万匹,再加上其他的丝绸瓷器。十分之一的税率,每年有上千万的税款,军费有大半都靠着海外贸易呢!”

    小皇帝眉头紧皱,忍不住说道:“陈大人,朕记得当年父皇曾想过增加商税,可是有大臣上书,说海上风波莫测,十之七八要损失在大海之上。要是还征收税赋,是盘剥过甚,敲骨吸髓。还说海商都是亡命之徒,巧取豪夺,征收他们的税款,是抬举他们!”

    陈潜夫苦笑道:“陛下,海上风险虽然大,可是一百艘船,能有损失三五艘已经很惊人了,要是十之七八,岂不是商人早都死光了!这等欺人之谈不足信也。辽王力排众议,拓展贸易,征收商税,所得巨款,全数用在了训练军队之上。”

    朱慈烺当然知道了言下之意,这些商人靠着买通官吏,独享海上暴利。顾振华征收商税,等于是在他们身上割肉,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备受攻讦,也就不意外了!

    朱慈烺逛了一圈下来,到处见到的都是繁荣之象,商人之富,已经到了惊人的地步,十足的一群肥猫,不从他们身上割肉,简直天理不容!

    渐渐的朱慈烺似乎更加理解了顾振华,人所共知的事情,但是想要做下去,朱家几代皇帝都没有办法,顾振华却能完成,承受多少压力,实在是不可想象。

    “辽王不容易啊!”小皇帝发出了这样的长叹。

    在徐州逗留了两天,从河南派来的迎接队伍已经到了徐州。这次负责迎接的陆勇,正好当初他也保护着小皇帝南下,算是有香火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