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风抽出几张被时言压在身下的纸,那些纸湿哒哒的,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一般,他把纸在时言的眼前晃了晃,说:“宝贝儿,你真是水做的。”

    姜成风这么说着又摸了一把时言,像很享受水珠从指尖滑落到手背的过程。

    时言侧过头,整个人都红得快要熟透了,说:“我写的那些检讨还好吗?”

    姜成风说:“这几张被弄湿的纸就是你的检讨,所以,你的检讨要重写了。”

    时言瞬间绝望,大喊:“你弄死我算了!”

    姜成风说:“那可不行。”

    时言:嘤嘤嘤。

    时言的这封检讨已从短期目标变成了长期任务,字数也是一加再加,姜成风也不催着时言完成,时言就想起了写一点,一封检讨写得跟一生的情书似的。

    不过检讨不着急,练字和每日的家庭作业却是必不可少的。

    姜成风已做好了打算,要把时言送到学校里读书,毕竟当骗子实在算不上是什么职业,再说了,时言跟了他之后也不能再做骗子了。以姜成风的财力,养着时言让他好吃懒做一辈子那是绰绰有余,但这对时言来说并不是最好的生活,他想让时言真正地去接触这个社会,了解很多他没有机会了解的事。

    时言对姜成风的安排自是没有异议,老老实实地做作业,坚持不懈之下,他比之前已大有进步,看着自己模拟试卷上的红钩,时言心里也挺高兴。

    姜成风用笔尖点了点试卷上名字那一栏,说:“你可以写你自己的名字。”

    时言愣了下,说:“没有必要。”

    姜成风说:“你哥哥出车祸后,你上交的死亡证明是你的名字对吗?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办个手续把你自己的名字换回来。”

    “真的不用了,”时言放下卷子,转过头在姜成风的嘴角亲了一下,说,“我会用时言这个名字,最初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骗你,我就是很想他……你或许很难明白双胞胎兄弟之间那种仿佛是一个人的羁绊,但我想留住时言,即使他去了另一个世界,至少我想留住他的名字。”

    姜成风点了点头,说:“那你想要我叫你的哪一个名字呢?”

    时言沉默了半晌,他才摊了摊手,说:“都可以,只要我知道你叫的那个人是我就好。”

    “当然是你,”姜成风与时言额头相抵,“我的小诺。”

    时言的心一下就鼓噪了起来,咚咚咚地跳,他抱住姜成风的脖子,笑得弯了眼。

    几天后,两人一起去给真时言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