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祖道眉心舒展,眼睛也恢复了正常,“你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

    他朝我指了指,却没再开口。

    我只好说:“看来吕信和你真是过命的交情,就算隐姓埋名,也要把你‘大半’这个名字拿来自己用。”

    “嘿嘿嘿,那是一定的。”陈祖道笑得很自然,但却隐约透着些凄凉。

    我依稀猜到,他和吕信的关系的确好,但多半因为某件事,两人不光分道扬镳,吕信更是找地方隐居,和他避而不见。

    白晶低垂着眼帘,看样子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片刻,她像是有了决定,端起酒碗和陈祖道碰了碰。

    陈祖道见她一饮而尽,自然也是把酒喝干。

    这时,就听白晶说:“吕信早就死了。”

    陈祖道笑着挥挥手:“绝不能够。”

    他再次指向我:“用桃干泡制桃花白,是吕信提出来的,天底下除了我和他,再没第三个人知道这法子。”

    我知道再不说实话是不行了,可话到嘴边,却硬是卡住了。

    因为,在嘴唇张开的那一刻,我再次出现了恍惚的感觉,而且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

    我现在已经知道,这种恍惚间所‘看到’的画面,是相语使然。

    画面中的场景,极其的惨烈。

    那绝不是我想看到的,也绝对不能够发生。

    而那样悲惨的情形,正是因为我说了实话才造成的。

    所以,迟疑过后,我改口说:

    “我说了,咱先谈正事。吕信是死是活、大半叔是不是他本人,这些先不提。白晶已经说了我们的来意,你要是方便,就跟我们说说。要是不方便……我看这酒就您老留着自己享用吧。”

    听我这么说,陈祖道不光没生气,反倒抚掌大笑,仍是指着我说: